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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现在关门

——评电影《天堂口》

发布日期:2007-08-01|作者:紫 心
    “每个人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天堂,但我不知道我的天堂将会出现在哪里。”

    一、

    上海滩的爱情总是这样,开始于舞女,终止于相互残杀。导演不会手下留情,演员更不会对自己的演技手下留情。

    我无意于复述荧幕上的任何一句话,但我在这里不得不选择这全剧最动人最微妙的语言作为开场白。

    天堂现在关门。让我们和子弹一起,开始dancing。

    影片里的角里如同乌镇,石桥、摇船、旧房,还有安静的女人。安静的女人连名字也那么安静:素珍。李小璐演的素珍在一场舞会里展露了江南女性的精致温婉秀气,白的围巾、咖啡色格子的旗袍、柔滑的手臂,一切都显得那么青春,那么恰到好处。

    如果说素珍是一朵小小的茉莉,她恰好适合生长在角里,那么阿峰就是角里那静静的水,流不出角里,他便只是死水一潭。命运往往就是这样,什么人该留在这里,什么人该去向那里,都是注定。

    我一直不太认可吴彦祖,因为这是一个不缺乏帅哥的年代,但缺乏经典缺乏深刻的印象。观众喜欢一个演员,只是喜欢他在某段故事里的某种形象,男人仅仅长得帅肯定是不够的,想要观众记住你很久,本身也并不容易。

    吴彦祖饰演的阿峰在《天堂口》的表现一般,其角色并无多少个性可言,不标准的普通话对年轻的女性可能有一定的吸引力。阿峰说: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是脚,而非凹凸有致。穿着旧衣服的阿峰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自信。

    然后素珍带着阿峰旋转入淡黄的背景,怀旧、梦幻。

    男人是女人的梦,大上海是男人的梦。

    角里的摇船摇不出那片小小的水域,于是大刚带着弟弟小虎和兄弟阿峰,向着大上海而去……

    二、

    在我看来,刘烨永远都是这样,面无表情,他处在任何情境,都似乎不喜不悲,有人将此称为:隐忍。

    大刚也是这样,其表情永远进入不了春天,他总是像秋后的大地那样,不自觉地进入内心的萧瑟以及冰冷。他的气质以及从角里带来的不可一世,都注定了他比小虎和阿峰在大上海更容易生存。杀不杀人,一念之间。从第一枪开始,这三个男人就开始各自与命运抗争。

    我遗憾吴宇森选择这样的拍摄题材,我想人物以及故事的延续都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所谓暴力美学只局限于人们某一个时段的欣赏水平,跳跃过那个阶段,人不仅会遭遇难以扼制的审美疲劳更甚至会对导演的才华产生怀疑。当然,吴宇森并非本片导演,他只是制片的其中一个。

    在众多的艺术表现形式中,人类的幸福有很多源自电影,在光与影的世界里,我们强大的内心震憾,也达到了完美的体验。电影比文学直接,比音乐更具叙事魅力,我想说这样的魅力呈现一旦缺失内涵并且内容减值到零下,那它惨败的结局一定会和阿刚划上等号。
夜上海在夜里繁华、魅惑。来的人不想退,退的人不能全身而退。那么不退的人呢?等在这里,随时死亡。唯一乐观的是,这个繁华的世界也许会让你遇见繁华的女人。

    三、

    红唇、舞衣、无法形容的眼神,没有谁比舒琪更适合这样的角色。只一眼,男人便会永远地沦陷。大刚说她叫露露,洪哥的女人。这个女人身上所透露出的讯息,全依赖于眼神以及嘴角那明媚又不太明媚的笑。

    每个人都有致命的伤。沦落风尘而你又不甘心切断内心的某根弦,那么你离危险就不远了。

    阿峰遇见露露的时候,不再去想素珍,也许素珍只是角里水旁的一颗柳树,她只可停于记忆某处。

    我想女人最重要的地方一定不是脚,而是她的背。哭泣的舒琪,在镜头前露出大半个背张扬其性感无奈以及屈辱。谁是谁的女人,其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女人无非就是那一片片的落叶,其摇摇欲坠比自甘凋零更为可怜。露露左手欲望右手爱情,试想在大地上这片叶子怎能逃得出洪哥的狂风骤雨?

    性感不是露或者不露,也不是露多少或者是否露得恰到好处。在整个影片当中,致命的性感是舒琪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安静地走在角里的小街上,为马克买到青叶包裹的粽子……

    闭上眼睛吧,人一闭上眼睛,就会感觉整个世界很幸福。我们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拥有彻底的幸福。

    大上海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欲望中沦陷,一个城市的沦陷代表着一群一群人的内心死亡。现在,我又固执地开始跋涉,跋涉于一场影片即将消亡的寂寞与苦涩。整个影院包围着我,我所希望的是,不管影片好看还是不好看,都请让我永远地坐在这里,以局外人的方式。

    四、

    一声枪响……马克带着洪哥的女人奔跑向一场静止的雪……

    马克当阿峰是朋友。马克对小虎说过:我不想看见你这么快死,你离开上海吧。

    “阿峰,走出这道门,我们就是敌人。”

    大刚在说这话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夜很黑,雨很大。每个人都穿着不同的风衣,里面是像征着上海滩豪华空蒙又似乎经久不衰的西装。阿峰义无反顾地走出了那道门。大刚心里有无数的枪指向眼前消逝的人和事物。阿峰,你不下手,你就不会有明天。
露露第一次见到阿峰,对阿峰说:你是好人,我劝你不要和洪哥扯上任何关系。那是一个隔着时空的画面,露露的脸白得有些晃眼,在三十年代的街上,什么都很怀旧。电车、西式的房子、风情万种的女人。我不认为旧上海是个好地方,就像我不认为现在的上海会是什么好地方。我尤其不喜欢上海话以及上海装点过后的拿腔拿调以及莫名其妙的优越。

    孙红雷骨子里冒出来的野性以及血性,足以让他充当《天堂口》的黑帮老大,天堂是他的,他优雅陶醉地舞着探戈,他笑着笑着就把人送往地狱。我怎么也没想到,洪哥竟然死得那么快。他的死不过是一出没人目睹的闹剧,大刚像玩过家家一般,玩掉了洪哥的性命,以此我看见一支笔的力量。我等区区小辈,只能用笔消除一己之恩仇,远到不了拿笔当枪的至高境界,遗憾之余,甚为羞残。
在天堂,在大上海,一条人命算什么?

    小虎死了。

    露露也死了。

    画面突然静了下来,露露靠在马克怀里,阿峰绝望地站着,雪落下来,落在整个悲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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