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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发布日期:2010-04-10|作者:黄辉霞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家了。

  虽然路上有点晕车,几次想吐没吐出来,车上空气也差得要命,但是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路途的不舒服在小小休息了一会后就烟消云散了。吃到妈妈亲手烧的家常菜,那种久违的幸福感一下子涌上心头。

  除夕那天早上我如往年一样一大早就被老妈催着“可以起床了,可以起床了”,然后唠唠叨叨一番,说什么“这么懒怎么办呀!”之类的话。哎!这些台词我都会背了,不过有一例外的是,这次我没再跟妈妈顶嘴,只是在被窝里偷笑,因为我知道这也许是我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这种复杂的感情让我比以往更不愿起来,就像是对青春岁月的不舍。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说“哼,你再唠叨,我明年就不回来过了。”而妈总会说,“好呀,你别回来了,回来我还嫌烦。”但我知道妈妈只是说说罢了,如若我真的不回去,她又该伤心了。当然,我还是像往年一样,任凭妈妈、爸爸、弟弟轮番地叫了若干遍之后,嘴里应着“好的好的”,而身子却还赖在床上不动。直到临近中饭的时候,才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

  起床了之后,等待我的是一年一度的隆重的非我不可的“贴春联”活动。这可是个很讲究的技术活,非两人配合不可。首先要清扫尘土,也就是用笤帚把门楣、门楹上的去年的旧联和灰尘掸掉。清扫灰尘要从里门开始,到外门结束,这叫从里到外干干净净。再由家里的长辈拿一个空酒瓶在门前摔碎,意思是“岁岁平安”。接下来,就可以贴春联了,贴完院门再贴房门,这叫从外到里红红火火,是希望家里的孩子能有作为、光宗耀祖。贴春联最好是5分钟结束,表示“五福临门”。当然,我只是打打下手,帮忙着“看高低、撕胶带、刷浆糊”之类的技术含量较低的活,而爬高爬低之类比较危险的就由俺兄弟去完成。

  中饭随便地扒了几口,就在等着年夜饭了。我们那里吃年夜饭相对较早,一般四点半之五点左右就开动了。也有些家庭是三点多就吃了,也有些是中午吃的。所以一下午的时间就只听到外面的鞭炮、烟花不断。

  年夜饭的时间终于到了。爸爸和弟弟先在门口点燃鞭炮,在一阵噼里叭啦中,俺们家的年夜饭就正试开动了。我不知道别的地方吃年夜饭要不要先点鞭炮,这点在我看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目的只是在宣告我们开饭了吗?想来也极有意思。当然,在吃之前还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是在客厅里点上香火与蜡烛,意寓来年红红火火。第二件是妈妈拿纸巾在我们每个人的嘴巴上擦一下。关于后面那件事我觉得是特好笑,小的时候不太能理解,而往年这个神圣的动作都是由家里比较年长的爷爷完成,每次都是趁我们不注意时用纸快速地在我们嘴边擦一下。有时动作过猛还有点痛。长大了之后,终于弄明白此用意何在,原来是大人怕小孩在吃年夜饭时胡乱说不吉利的话,擦过之后就等于是童言无忌,众神莫怪的意思吧。原想着那都是骗小孩的把戏,但近三十的我与弟弟,每年还是能很荣幸地享受到这个待遇,哈哈。就是这样,在父母的眼里,不管我们长大到什么程度,他们都觉得我们只是孩子。

  年夜饭那个丰盛呀,桌子上满得不能多放一双碗筷。虽然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好了,天天可以吃鱼肉,但是年夜饭仍然很丰盛。吃饭间,除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相互敬酒之外,爸爸、妈妈都要发表下总结性的言论,当然少不了些祝福类的话。

  吃完之后,妈妈会给我们每个人分发红包。然后是漫长的“守夜”活动。在我人生仅有的二十八年记忆中,鲜有熬到通宵的时候,一般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一结束,我也就睡之大吉了。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初一是要上坟祭拜祖先外,其他的日子里都在走亲戚,收受长辈们给的红包。这一点说来很开心,因为虽然自己已经工作多年,但每年还是很理所当然地收受他们给的红包(我们家只要还没结婚的晚辈都可以收到长辈给的红包,这也是我之所以晚婚的原因,哈哈)。

  我总结了一下,回家这十来天,过得蛮没有目的的。每天灰天黑地,日夜颠倒,干的事不外乎:吃饭、睡觉、会友。但是过年回家不就是图个轻松嘛,辛苦了一年,回家放纵几天怎么了?没有目的日夜颠倒又怎么了?

  在临近过年的那个月,总有好多人问我“去哪过年?”,问得多了,我会觉得问的人好傻,过年不回家还去哪?

  过年回家,回家过年,难道不是一个约定俗成的事吗?个人认为不回家过年,就没有了“年”味,失去了“年”的意义。当你一个人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地奔走在他乡的街头,那种从内心蔓延的寂寞感觉可想而知,再或者是在最高级的饭店,吃着最昂贵的年夜饭,但没有家人的陪伴,又有何意思?

  王宝强不是有首歌这样唱吗?“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管你是衣锦还乡,还是在外落魄流浪想要个安慰,家里总有年夜饭。所以才会有每年那么拥挤的“年运”,但即便如此,那些远的近的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们,不也是想尽办法买到车票赶回家过年吗?在外忙碌闯荡了一年,积聚了一年的酸甜苦辣,总该找个地方去放下。那好久未见的父母呀,总该找个机会回去看看。

  十来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又到了该分离的时候了。临行前,妈妈又给了我个红包,这个红包,承载了太多的爱与期待。

  新的一年,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我的心,温暖而幸福。     (东阳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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